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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7月15日

【南都周刊】“创客”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南都周刊】“创客”和他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2013年7月15日

来自英语“Maker”的“创客”本意是不以盈利为根本目标,努力把各种创意转变为现实的人。这让新时代的“手艺人”开始有了不同的含义,和完全不同的商业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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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_孙海

记者_王宏宇 实习记者_石悦 李爽 赵旸旸 北京、广州报道

造“梦”的车间

很难定义郭少豪和他的“梦车间”工作室究竟是怎样的一个项目。这间小小的工作室与婚纱摄影、人寿保险店比邻而居,推开贴有一只机械手臂的大门,几张大桌子横在房间中央,上面摆着四五台方方正正的mbot 3D打印机,旁边则到处散乱地放置着各种半成品的“机器人”——其中有些像喷壶的是自动浇花机,像单车的是可以发微博的健身器,什么都不像的那个则是一台正在添加各种“智能”的咖啡机。

今年毕业于广州大学华软软件学院的郭少豪说,他想把这里建设成一个3D打印开放实验室,提供基础的设备,向热爱技术的大中小学生及公众开放,作为交流场所;也可以举办科普或技术讲座、沙龙之类的活动,方便IT或“创客”群体的交流。

郭少豪已经习惯于这样的“无主题变奏”。从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开始,他就利用假期在游戏公司、软件公司实习,再后来就开始尝试做一些创业项目,比如“激光翻页笔”,再比如一款叫《狼来了》的手机游戏,而现在是“梦车间”3D打印。

尽管现在真正维持公司运转的,还是要靠接一些传统的软件开发项目,但从“翻页笔”到《狼来了》,再到“梦车间”,郭少豪最大的收获是写了三本书,前两本关于手机软件和游戏开发,第三本则是3D打印科普,正在付印中。

“3D打印引发的大规模个人定制,会是未来生产方式的走向之一。”郭少豪说,“但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爆发。目前只能先以这种方式关注。”

对这个23岁的年轻人来说,创业仍然是一件快乐而迷惘的事情,有太多事情刚起了头,需要做下去。他想去自主招生的大学看看,但笔试老是太糟糕;他想去国外游学,但又并不想在GRE上浪费太多时间;他想做民间的科学研究所,但又对国内的科研环境比较失望。

但他最想做的,还是办自己理想中的民间教育,“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做以兴趣为动力的分享和体验式学习,不是为了文凭、考试,或者找个好工作。”郭少豪说,“我已经开始在网上发布一些教学性的视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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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_刘浚

“中国合伙人”

像郭少豪这样的,有个专业称呼——“创客”(Maker),本意是不以盈利为根本目标,努力把各种创意转变为现实的人。这让新时代的“手艺人”开始有了不同的含义,和完全不同的商业逻辑。

郭少豪的梦想还只是起了个头,李念和他的小伙伴们,已经有模有样,开始尝到高科技创业的艰辛。

如果不是因为休学一年搞无人机航拍,中国传媒大学电视系的李念和他的同学合伙人们,本来应该在今年夏天毕业。休学的目的其实很简单:“一是可以继续住在学校的便宜宿舍里,二是万一不行,也不耽误明年找工作。”

再伟大的创意,也都是从不起眼的细节开始。从一个航模爱好者用小飞机给女朋友送礼物,到学校孵化器争取办公场所,再到创立公司,30万投进去,稀里糊涂,就做了起来。

三个合伙人的股权差异巨大,李念占9成,郝放1成,后加入的容博凡没有,理论上是个雇员,但就是这个雇员,甚至为此拒绝了江苏卫视的offer,因为“不喜欢一成不变的生活”。之所以没有入股,也是因为想“现在把关系先理清,等以后公司成熟了再入股。”

几个合伙人的大学成绩都有点不忍卒睹,“上学那会儿学的东西挺水的,编导是一个摸索型的东西,老师教的只是个引导。”

跟民航正在营运的飞机有点相似,无人机也需要专业人士操控,但不同的是,后者是遥控无人机航拍,即便有专业人士操控,初始阶段也难免出事故。第一次出事的是一架飞机,和上面挂着的一台松下微单,“两三万的设备,从100多米掉下来,什么都不剩了,”李念说,“那时脑子一片茫然,痛苦了好几天。后来想明白,避免出事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找出出问题的原因。”

到后来他们的飞机达到了4架,因为“这个项目不做大的话,成长比较慢”,但规模上去了,需要技术突破的小细节也成倍增加。比如飞机拆卸安装的时候,桨平衡很难找,没办法保证很快达到平衡。他们开始用激光尺,动辄需要一两个小时调整,后来设计了一个机械结构,才解决了这个人力很难办到的问题。

再比如飞机的控制、图像的回传、失控保护、自助返航、降落伞,甚至是设备的快速充电——需要很特殊的充电器,能把它在一二十分钟之内充满电。

那段时间,李念经常穿一件公司特制的T恤,上面写着“朝九晚十一”。在公司的生活状态很简单,跟在学校差不多:早上8点起床,8点半出门,9点到工作室,中午11点半到旁边食堂吃个饭,下午继续干活,傍晚5、6点吃个饭,晚上11点下班。

这是一个典型的小众市场,风险大,技术要求高,但回报率也高。李念说,公司账上已经有了十万的流动资金,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而业务也在稳步上升。“在新疆和田,我们接了一个十几万的项目,市场上也开始认可我们,”李念说,“这行利润还蛮高的,最贵的数字摄影机,一天租金至少得四万块钱。一般单反微单比较多,但租微单无人机航拍一天也得一万五,单反一天两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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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影_刘浚

“被收购是件好事”

在创客成长阶段,郭少豪还属于独来独往的开始阶段,李念和他的小伙伴们已经进入成长期,有能力解决创业的麻烦;而唐文斌则走在最前面。

虽然并不直接参与硬件制造,但唐文斌希望他的人脸识别技术,能从另一个角度改变现实世界。他不喜欢自己的公司“旷视”被当作“大学生创业”来报道,因为觉得那种感觉弱爆了,会被人有意无意地认为“没有经验”。

各种国内外竞赛的金奖,让1987年生于浙江绍兴新昌的唐文斌,在求学生涯经历了各种破格录取和保送。这种常人难以企及的经历,甚至在创业过程中也在延续着:仅靠一纸简单的“人脸识别”技术和公司构想,就赢得了联想控股的投资;他们是《创业家》“黑马创业大赛”的冠军,又入驻了李开复的创新工场。就在唐文斌今年从清华计算机专业研究生毕业的前几天,2013年度北京市科技型中小企业技术创新资金拟立项结果出炉,“旷视”名列其中。

喜欢打羽毛球和《星际》的唐对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看法。例如,他不喜欢玩流行的《DOTA》,因为“那些怪物都丑爆了”;再比如,公司网站上的招聘启事说,“和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一起挑战难题”,以及“创造新的产品去改变人类的生活”。

甚至连公司团队的学历构成,也充满了普通创业公司难得一见的“外星”色彩:因为觉得“搞竞赛的人脑子比较聪明”,他们中的多数人,都和唐文斌一样,是“搞竞赛上来的”,而且几乎清一色是“博士Quiter”——有考上博士的能力,但不愿意去考的人。

2011年谷歌创始人布林在谷歌I/O大会上佩戴谷歌眼镜,这让唐文斌意识到人脸信息的重要性以及人脸识别技术发展的必要性,于是有了“旷视”这个公司。最初,团队将着力点放在了人脸识别技术在移动游戏的应用上,先后推出了《大战乌鸦》)和《街头速滑》两款游戏应用,通过人脸识别和人脸追踪等技术评估当前玩家的运动姿势,从而操控游戏中的角色——值得一提的是,为了能开发这两款游戏,他们甚至自费集体购买了苹果电脑。

但到了2012年4月,唐文斌对游戏开发的信念开始动摇:“团队的基因不适合做游戏,因为我们本身不是特别喜欢游戏,团队最合适的是把技术做好。”变数也在当年6月出现:Facebook收购了专攻人脸识别的Face.com,并关闭了开发者接口,这创造出大量需求。

唐文斌意识到机会来了。从去年8月底9月初决定转型为类似Face.com的人脸识别平台Face++,为开发者提供人脸检测、人脸识别、面部分析等视觉技术服务,到1.0版本上线,仅仅花了不到两个月。

唐文斌很满意这样的速度和效率。“首先是检测,也就是找到你的脸在哪里,然后识别,认出你是谁,你到底是不是某一个人,这是验证,或者叫搜索。其次是你长得像谁,提供一些分析的功能,主要是包括你是男的女的,大概多大年纪,现在脸上的情绪怎么样等。”唐文斌说,“国内也有其他竞争者在做这项技术,但我们做得更好。”他不担心公司像Face.com一样被收购雪藏,“被收购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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